暗藏春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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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邱仲仰生活在一起，等於住在監獄裡似的。他的屋子在十二樓上，防火梯則祇通到十一樓。這是於法不合的，但邱仲仰有勢力，誰敢說一個不字？

, S  t) C/ {& ^* l. Y  w! j如果有人問：難道邱仲仰不怕火警嗎？他的回答是：「火警的機會少得很，但有人拿槍從防火梯上來的機會就多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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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p0 G# g* ^, J0 y3 F+ M1 z如果你也是像他一樣雄據這個都巿黑社會頭目的高位，你也不會怪邱仲仰是太多心的。邱仲仰甚至連街也不多上；每個星期祇上夜總會一次。於是，那個漂亮而具誘惑力的女人華婷來了祇十天就厭煩了。

  B: z. k& d9 X8 G% o" n她表示厭煩的方式，是向我挑逗；歷年來這裡的女人第一症狀，總是如此的，我和邱仲仰早已見怪不怪。華婷是個大概二十五歲的女人。她有一副完美的身材；如果不是罩著一層愁雲，她那張臉蛋真是美得無懈可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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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，當我們正在看電視的時候，她還是穿著一襲晚禮服。像赴盛會似的，但當邱仲仰提議喝一點酒就去睡覺，她就和他一起進去換衣服，我留在外面調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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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出來的時候光著腳，身上除了一件透明的尼龍睡衣什麼都沒有穿。她看一眼邱仲仰，好像向他示威似的，然後拿起她的酒向我一舉，故意讓那豐滿的胸脯向我挺過來。那睡衣的透明程度，完全讓你清楚地看得見她那美妙的裸體。

( ^1 h  f- J( u如果華婷是向別人賣弄，邱仲仰該一定摑她了。但是在我面前賣弄，他祇感到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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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N; x! m  T9 n/ x「你在浪費時間了，寶貝。」他說：「官登仙的血是結冰的。」

這一句話激得華婷更放蕩了。她走到我的面前，緊緊地貼近我，她的胸脯和我之間，已經快要相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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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登仙，你真是這樣的麼？」她看著我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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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。」我說：「這祇是盡忠的問題而已。老板的女人我不感興趣，因為他是我的老板，也是我的朋友。如果我對他的女人起邪念，就等於是對親嫂子起邪念一樣令人噁心。」我拖了一把椅子，坐下輟著酒。邱仲仰大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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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T% y7 R5 X0 l0 Y& A* e% g/ [「他的講詞如何？」邱仲仰說：「妳知道登仙是大學畢業的嗎？他說盡忠不過給你面子吧了？就算妳不是我的女人，他也不會看妳一眼，他有他的眼光的。」

# k* \. y  ~5 V4 B# F我皺眉，他又說：「說著玩而已，登仙，我也知道你是我的好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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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`/ S7 j5 T$ O. k; @: z9 `  r0 m" g他又轉向華婷，「妳知道為什麼我會讓他在這裡住？因為他是世界上，唯一令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。即使妳一絲不掛走在他的面前，他也不會看妳一眼！」

' ]5 V; y) R; P# Z  i門鈴響了。邱仲仰的臉色一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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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o; Y& K9 i* G; M: K「誰在半夜還在叫門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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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希望是個有點生氣的男人！」華婷向門口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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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站住！」邱仲仰嚴厲地說；她立刻停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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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放柔一點聲音：「這裡什麼時候都是由登仙應門的。妳要一開那門，我準把你打個半死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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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}7 T) E  v4 K6 d! M" W她有點害怕，不悅地回到酒巴前。我走進房裡，套上槍袋，再穿上外衣。來到門前的時候，門鈴又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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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o: K3 A% G( F9 d7 K8 _* e從門洞裡我看見一個大概五十歲左右，外形猥瑣的矮漢子站在電梯內。我開了鎖，打開沈重的鋼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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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{% b$ b7 e6 G) a. [5 p+ h7 i* v「晚安，秋勇。」我說：「你來幹什麼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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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勇脫下了他的帽子，戰戰兢兢地說：「邱先生睡了嗎，登仙先生？我有點機密的消息！」

1 I( k1 p, a& x4 I「什麼機密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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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大概值一千萬元的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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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著他沒有動，他連忙說：「但我要三成就夠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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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U: C& E3 _$ p) e' o7 X3 Z「手放在頭上！」我命令他。然後我搜過他的身體，發覺他沒有帶槍。

「等著。」我把他關在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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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廳裡，我對邱仲仰說：「有正事，叫她避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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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n9 g$ O  z8 o' M2 e5 |邱仲仰的嘴向睡房門一呶，華婷仰著頭走進去，砰地關上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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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我知道他怕有人下毒。他雖然居高位食美味，他卻老覺得自己的生命是危險的。

飯前，我們一起在陽台輟著酒。李斯看著那大陽台上的草坪，說：「真奇怪在屋頂上也看得見草地。」

「就像是有自己的私家公園。」邱仲仰說。

' u5 }( [/ M) c5 P: j. `) L0 i他興高采烈地解釋自己是在這裡擔任園丁，而地下是有著輸水設備。我們走到那臨街的圍牆前。圍牆的高度只齊膝。李斯偶然一望牆外的十二層樓下，嚇得倒退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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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果有人喝醉就不太妙了。」他說：「醉鬼很容易跌出去的，這牆應該弄得高一些。」然後，他忽然像若有所得似的：「叫尤贏來這裡豈不更好？」

) ^0 ~" b2 K+ i邱仲仰搖頭。「在這個地方殺人不行，你可以帶他到別的地方去用車子輾死。」

4 z8 b+ z2 ?; r" h; N2 G% h李斯聳聳肩：「我只是這樣想罷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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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上了一趟街，華婷活潑了，晚飯弄得很好。但是當她知道飯後我和李斯一起出去，而她要和邱仲仰留在家，她又沈下了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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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E9 F7 n7 |6 B# y「為什麼我們不能去？」她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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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因為他們是去辦事。」邱仲仰說，「你也許認為奇怪吧，但有時有人晚上上街不一定就是上夜總會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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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w" ]) H. I* [9 F- ]: _李斯和我在八點鐘時就出了門。

5 U' t9 w  @" @「我們的朋友尤贏每星期四都在『麗都』吃晚飯的。」我說，「這是他的習慣。大概九點鐘，他就會出來。」

「你已經查好了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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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k- ^; L* Z! s2 H$ k# O7 U「我一向知道組織裡每一個人的動態的。」我說，「無論談起什麼人，我都瞭如指掌，你多在什麼地方過夜，我也說得出來的。」

, x2 x/ Q* |; o. @- K& G我們來到車房，把小福特開出來。本來，那輛加特力是也可以用的，但太顯眼了。

, y. s* I5 F' C八點三刻，我們在「麗都」對面停車。九點五分，尤贏出來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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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贏是一個相當英俊的壯年人，還沒有結婚。他也算是名流中的美男子之一，他對女人卻不大有興趣。他極少在公共場台中和女人一起出現的。他很喜歡喝酒，但有節制，從來不會喝醉。今晚他獨自在這兒，情形就更簡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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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e+ F0 M* b$ S0 A4 ]$ n' N# F2 [「怎麼下手？」李斯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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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X* x* F8 F4 \1 h9 j. ]! X「別急，看他去什麼地方。」我說，「這裡附近太亮，就算能弄得他上車，也很可能有人看見。」

7 B% d4 e0 |9 ^' h& p尤贏出了餐室就步行著，沒有去截街車。我們一直看著他轉了角。我也開動車子，跟過去。他進了半街中的一家酒巴。

$ C* ~$ m; {9 S) H2 p8 O到了十點半，他才進入了一段暗街。幸而，那裡離開停車的地點也很近。顯然他是想去試一試鄰街的一些酒巴的，他從一條黑暗的橫街抄近路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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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車匙拋給李斯：「把車子開到橫街裡，我會把時間拖到你需要的時候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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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\6 E9 d6 s6 @; ~7 b在橫街的中央，我追上了尤贏。街的兩頭雖然有燈，但中段卻是完全黑暗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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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喂，尤贏，等一等！」我喊道。他略帶醉意地轉過頭來望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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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w5 h, l$ W6 d3 @  ^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認得我了，他詫異地說：「嗨，登仙，你從什麼地方來？」

「剛好看見你走進這裡。」我說，「想請你喝杯酒，你去哪裡？」

「鄰街去逛酒巴。」他又想繼續走，我的手搭上他的肩頭。

「等一等，尤贏，李斯也和我一起來的，他去開車子了，等他來接我們一起去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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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Y" U5 M: V7 m& t. r他開始懷疑地看著我了。

「李斯？你們都是只在睡覺以前才喝酒的，什麼時候開始結伴逛起酒巴來了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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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只是今晚而已。」我說，「邱仲仰請吃飯，飯後我們想出來玩一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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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躊躇著，不能決定繼續走還是停著好。這時，車頭燈光從街口射來了。我們一起等著那小福特停到我們的身邊。李斯關了車頭大燈，跨下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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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幹什麼...」尤贏想說話，我的槍管已敲在他的太陽穴上了。他身子一軟，就躺下地去。

李斯慌張說：「驗屍的時候驗不出這個麼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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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驗得出。」我說，「他被車撞倒，頭撞在水泥地上而已。你以為驗屍官是神仙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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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d. i8 x' `# W5 t% U, y9 [, e「那麼，我們弄他上車快走吧。」李斯緊張地說。

. |* Y5 p" T( {8 L5 P9 l8 w( s「我們已經在一個理想的地點了，幹嗎還要帶走他？」

4 V' r# G) }3 f1 ~9 N/ w李斯擔心地看街的兩端，我則小心地看看伏在地上的屍體。我認為他現在的姿勢已是很理想了。我示意李斯上車，將車倒退十多呎。我把車頭燈扭亮一點以便看清目標，然後一直駛前，讓車子左輪輾過他的頭，右輪輾過他的腿，車子跳了兩跳。

+ I, Z; v* f% L6 ~+ j6 g! y% ~  [事後，我沒有停車看看後果如何，被一噸以上的壓力輾過頭上，沒有人可以生還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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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出了大路，李斯問我：「那些輪印怎麼辦呢？」

「這種事情我幹過不少了。」我說，「不要擔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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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送他回家以後，就把車子駛到一家汽車公司；這是一位不愛說話的朋友開的。我把四條外胎都換下來，送到了垃圾池。我小心地把每條胎裡嵌入大石，將它們滾下池裡。如果警方把垃圾池抽乾，他們一定就會發現過去十年來，半數未破謀殺案的主要證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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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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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贏的屍體在第二天清早，才被一部麵包車發現，消息已經趕不及在早報刊登了。午報上有段短短的記述，表示尤贏是被車撞死。一直到晚報出版時，新聞才大段刊登出來。新聞的報導，甚至沒有一點表示這是蓄意謀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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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飯的時候，華婷問邱仲仰：「這個被車撞死的人，你也認識嗎？」

& S6 r8 A9 ^# E  f) Y5 l3 K7 l0 n「認識。」邱仲仰說，「他是我的朋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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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撞死他的大概是一些酒鬼。」華婷說，「一定找得著吧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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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種兇手通常逃不了的。」我向邱仲仰說：「我們應該送個花圈去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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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。」邱仲仰說：「應該的。」

( R$ v) W% j5 q: R- d華婷去洗澡了，我和邱仲仰開始討論第二個步驟。

「事情我已考慮了。」我說，「如果我們擊倒了古浪，你以為他的手下們會如何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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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李斯幫手，他們也無法奈何的，尤其是當他們最好的槍手辛福也倒下去了，他們就成烏合之眾了。」

「但還是以開庭審判為妙，好讓古浪的手下們明白，他們主子是為什麼而死。」邱仲仰看著我一會，「你這話的意思是...」

/ L3 h* h9 B- m「我是說在李斯地盤裡審他。我們可以在城西李斯的總機關召開一個會議，古浪是會帶幾個槍手來，但在李斯的包圍下，他還是寡不敵眾的。我們可以公開地處治古浪和辛福，但讓餘下的活著回去散播消息，事情就好解決了。」

我首先打電話給古浪，然後給李斯。我告訴他們明晚九點鐘，在城西的總機關集會商量要事。

5 V: I6 B; e5 L8 }) W4 G/ L對古浪，我說：「邱仲仰要會面的是你，但你帶你的弟兄來也可以。」

! X8 P* A6 U& T7 d+ _  c在電話上，我不想告訴李斯我們的計劃，但我暗示：到時他要召集所有的槍手在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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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掛斷電話，才發覺邱仲仰和華婷的臥房門是大開著。在酒櫃那裡是望不見房裡的；邱仲仰還坐在酒櫃邊。但我這裡的電話，卻是不對著房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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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掛好電話，華婷就從洗澡房出來了，剛洗好了澡，身上一絲不掛。房間頂上的燈，照在她熱力四射的裸體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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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踏出洗澡房時，其實就看見我了，但連忙別過臉去，裝作不知道我在。她停下來讓我看得見她全身的正面，然後舉起兩手，把她的黑髮掠向後面，堅實的乳房就誘惑地突出。看見她故作誘人姿態，我笑一笑站起來，回到邱仲仰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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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鐘以後，她出來了，穿著一件綠色的緊身衫。她冷冷地看我一眼，仰著頭，鼻子翹在空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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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N0 I* j. t, m* Y- [* O「又發什麼瘋了？」邱仲仰問她，「兩天以前，你還在盡力和登仙獻媚，現在，為什麼你卻冷得像冰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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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開始和你一樣使我感到討厭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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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在健身室見面。這裡晚上是從來不用的。邱仲仰和我很早就到了，以便趁古浪未來以前和李斯事先商量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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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會兒後，古浪也來了。不出我之所料，除了辛福外，他只帶著另兩名槍手。他看見李斯的十二名槍手都在場，不禁在門口停一停。但他沒有表示懷疑，和我們招呼後，就坐到一把椅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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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浪是一個矮肥而暴戾的人，辛福則是瘦得跟竹竿一般，舉動慢吞吞。但拔起槍來，他卻是快如閃電的。其餘兩個，都是不中用的渾漢。他們分左右拱衛看他們的頭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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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仲仰一句話就咬入正題：「這一次會議不是討論行政。只是叫你們來的藉口。我叫你們來是因為要審判，因為有一個鼠輩有野心要把我推倒，想自立為王！」隨著這話之後的是一段死靜。古浪的眼一瞇，忽然看看四邊。辛福毫無表示，但眼光卻由邱仲仰身上轉向我。

$ B# j3 F0 e( B辛福之所以能成為名槍手，就是因為他夠機警。古浪剛悟到邱仲仰指的是他，辛福已經知道如果要動起槍來，一定是我。我知道他們的反應並非作賊心虛，而只是體會到他們是寡不敵眾，而且知道他們說的叛賊不會是李斯，否則我們不會在李斯的地盤裡發難。那兩個跟班，卻還在懵懵然。

邱仲仰說下去：「這鼠輩和尤贏約好了，要除掉我和歐陽風，使尤贏獨攬政權，而支持他為領袖。可惜他們的槍手卻走漏風聲了。」他停一停，朝著古浪：「現在尤贏意外死了，歐陽風答應全力支持我，於是這鼠輩就進退兩難了。」

古浪濕了下嘴唇：「為什麼看著我？難道你說的這鼠輩就是我？」

, J7 ?+ C) ?. U5 L4 U% l邱仲仰慘笑一下：「我知道的。」轉向我，「把證據拿出來，登仙。」

" }% H3 X3 B7 L" Z4 q1 H1 F& O辛福並不等我的證據，他大概已知道結果會是怎樣的了。他知道唯一的機會是立刻拔槍。但我是正在注意著他的，他的手一向脅下伸去，我的手也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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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y: F8 }" D: B! V6 Q( h我雖然只是邱仲仰的保鑣，但他就是因為我的槍法才請我的。比我快的人不多，而辛福並不是我的對手，他雖然快，但他的槍剛離套，我已經扣了兩下槍機。第一顆子彈使辛福向後翻倒，第二顆嵌進了古浪的喉嚨。我垂著槍管，看著餘下的兩個飯桶，他們的臉色漸漸由白轉青。

! D& z6 S8 J2 b  K/ ^2 K. P5 e( Y「我想現在審判也是多餘了。」我說，「你們不要怕，回去告訴大家，想造反者的下場吧，告訴他們李斯是他們的新頭兒！」

兩個人牙齒打戰地站起，好像有子彈跟著似地飛竄出門外了。

) {0 F* {7 q3 P我對李斯說：「我們解決屍體吧。」

他點頭，然後看看四邊。他的一打槍手都已拔槍在手。他喝道：「好了，把他們抬走！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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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S% o3 J9 g) x8 n& |- s0 ]五、

回到屋子，乖著電梯上去時，邱仲仰說：「這事幾乎是你全權代辦的，開槍的是你，計劃的也是你。我只是在批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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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l: h7 q! G% ?. Q6 Q我沒做聲，他又說：「事實上很多時候，連腦筋也不必我動的，好在你幫的不是古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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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C7 j8 r& K+ N, L9 e電梯停下了，我用鎖匙開了門，邱仲仰看看四周，廳子裡沒有人。他走進臥房。他再走回來，頭向廚房一探，又走出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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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B: [3 `5 z* ^$ Z# w「奇怪？華婷到哪裡去？」他說。

  t4 }! w& Q2 T2 m& t4 l$ ?$ P我聳聳肩，到酒櫃前調兩杯酒。邱仲仰走回臥房，我拿起我的一杯，走出陽台去。華婷就坐在那裡，腳下有一隻杯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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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原來你在這裡。」我說，「邱仲仰不見你正急得團團亂轉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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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唔？」她不感興趣地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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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晚上她穿著一件黑色的晚禮服，胸低得露出了四分之三乳房。在月光下她顯得特別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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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說：「為什麼不睬我？你也知道我不惹你，是因為邱仲仰的關係而已。」

; e+ _/ x  g# T2 C. v% g她忽然感興趣地抬起眼睛：「你的血本來不是結冰的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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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妳不妨再試一下看看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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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向屋內閃一眼：「現在？你不是說邱仲仰在家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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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}; P% p9 ~& ?& I3 R6 F3 B8 O0 ?「邱仲仰現在算不了一回事了。」我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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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酒放在她的空杯旁，把她拉起身。她躺進我的懷裡，但還是瞅著屋裡。

「你一直在逗我，現在我入殼了，你又害怕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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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|% n: d% f2 k! Q$ _3 \「你不怕我也不怕。」她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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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臂圍上我的頸；嘴唇飢餓地印在我的唇上。我們合在一起許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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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，一陣沙嘎的聲音說：「這算什麼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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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v7 L4 I3 u& n9 r6 N( ~) T6 e華婷好像觸電般跳開。邱仲仰就站在旁邊，手裡拿著酒杯，他的臉上既驚訝又震怒。

我對華婷說：「妳進房間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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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^& a/ d7 Q9 s; n" i她剛移動身子。邱仲仰大吼：「等一等，賤貨！」她停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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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進去！」我喝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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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婷和邱仲仰都嚇了一跳。她終於走進去了。邱仲仰張大嘴巴向我瞪著。

「告訴你一個壞消息。」我拉上他的手，拉著他向那矮圍牆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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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半怒半疑地看著我，等我解釋為什麼和她親熱。來到牆邊，我鬆開手看著十二層樓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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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了？」他不悅地說，「你的抵抗力終於被她攻破了嗎？」

我冷冷地看著他。「尤贏並沒有和古浪約好廢掉你和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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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甚麼？」

「有野心獨佔天下的是歐陽風。」我說：「他要尤贏不要擋他的路。古浪和辛福直到臨死才知道有人造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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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i. N! h9 k% D" }& f$ B" M邱仲仰完全不明所以。「你在說什麼？」

「秋勇那消息是我叫艾清故意漏給他的。」我說：「艾清並沒有沈進垃圾池底，他只是躲起來而已；他是我的心腹之一。不久將來，他會當我的保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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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的...保鑣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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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最高首領不是照例有保鑣的嗎？」我說：「像你，不是有我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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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@- U! n( N# ]他只會張著嘴巴。我說：「我只有這個辦法是可行的，如果單打死你，古浪和李斯必先一決雌雄，不可能讓我插手。我需要政治支持，也需要武力支持的。因此，我和兩個人說好了；一個是李斯，條件是他可以接收古浪的所有；一是歐陽風，他可以除掉尤贏。而他們都答應等把你廢了之後就支持我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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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E; Z5 a# l/ x* h「你的意思是把我廢了？」

我點頭。「我們現在不再需要你了，因為我們害怕古浪手下不服，才用你的威信殺死古浪和辛福。現在，你等於是一個廢物；其實，很久以來，你已是毫無用處的了。」

他還是瞪著我，我說下去：「你說的不錯，你一直連腦筋也不需要動。下面的人是震懾於你的名字的，但主要的頭子都知道全是我的本事，因此，歐陽風和李斯都願意不要你。你舒服太久了！」

他完全明白了，即使在蒼涼的月光下，他的臉色也變得很白。我看得出他的頭腦正在飛快地轉動；他把右手的酒杯似乎不在意地交到左手。然後他的右手閃電般摸向脅下的槍套。

我沒有拔槍，我本來就不準備開槍打死他。我只是兩手輕舒，推在他的胸腔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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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踉蹌退了兩步，腿彎碰著牆，身體傾出牆外。他的右手放棄了槍，向空亂揮以保持平衡。左手抓不穩手中的杯子，酒全瀉下來了。抓住這個機會，我上前再用力在他的肚子上輕輕一拳，剛好使他平衡不住。他整個人翻出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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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起了那個可人兒華婷。有好幾次她給我暗示「性」，但都被我拒絕了。其實不是我不想要她，而是礙於邱仲仰的關係。現在，邱仲仰已經翻出去了，我的計劃是成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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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進去，依然看到華婷那半透明的裸體，那對毫乳依然露出三分之二。我不由分說即刻將她按倒在床上。她嬌喘著似乎很緊張，極力要把我推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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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唔...唔...唔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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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啦！妳不願意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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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...我是怕他...」她緊張的看著房間外面。我知道她是怕被邱仲仰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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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I; o! k+ s: X3 M# N「發生了一點意外，他永遠不會再出現了。」

8 n. H+ o+ m! _6 }. I「你...你...真的嗎？」

她似乎不敢相信，但在這時我已將她的衣服脫下，順便剝去奶罩，她的底下並沒有著內褲。而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，解除自己的武裝。這回她相信了，因為如果邱仲仰沒死，恐怕我沒有這般大膽。

於是華婷興奮的將我擁抱起來，顯得異常興奮。我也快速的爬到床上，開始挑情逗趣。很快的，她的浪態便畢露了。她喘著粗重的氣息，媚眼如絲發出火焰般的慾焰，哼哼，啊啊之聲聞之令人消魂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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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V4 j; }8 u% m; E& v. n+ O+ N3 _; q多日的壓抑使我如獲至寶不可收拾。她的飢膚完美無暇，摸起來滑溜舒暢。我跟她接吻，摸她的乳房，輕啜她的乳頭，舌尖滑過她的肚皮。她的雙腿早已分開，恐怕期待很久了吧！我可以看出嫩穴內，滑溢不停的淫水。肚皮之後，便是女人敏感叫魂的三角洲了。我不住的舔她、吻她，華婷的身體便不住的顫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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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]9 U: e' B+ |  V「啊...啊...我的天...你...真行...嗯...舒服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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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A5 R% E6 M1 h7 ]/ A& Y「唔...唔...晤...唔...給我...吧...登仙...來...」

7 h9 L: L1 _# {- \# e+ W「哎唷...快...快...」

$ {7 y$ v6 R9 X( E, z9 y看來這天生尤物是飢渴難奈。於是我這才起身，用我那粗壯雄偉的老二過山洞。沒想到她的嫩穴挺緊的，好不容易才鑽進去。老二進去後，我連抽了百來下，真是舒服透頂。此時華婷更加瘋狂了，樂透忘形，呱呱叫了起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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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}9 X; _- q; {" w& k「大雞巴我愛你，好...抽得好...啊唷！晤！唔！唷...插得爽透了，快...大雞巴...重重的插...對...用力！使勁！啊...用力弄呀...弄死我吧，唷...唷...」她嘰嘰呱呱叫個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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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S+ U/ H5 g5 \* A: V' x「好，好，妳要死！我一定把妳插個半死，插死妳這個騷『貸』，哼！」我也早已被吮吻得神魂顛倒了，緊咬著牙關，從牙縫裡回答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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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~6 C1 T9 L; i" ]. A「啊...對了，哎唷，好美呀！好美...對對，就是這地方，頂住花心，不...不要抽出來，雞巴不要...抽出來...頂頂...哎唷...不好啦！我...我要死了！大大雞巴...你...插死我了...死了...啊...啊水水...水要出來了...要死死了...」華婷又磯磯呱呱叫喊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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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婷屁股挺了又挺，雙掌握得緊緊的，濃濃的陰精水射向龜頭眼，我如何禁得住那巧妙的穴內功強烈搖幌，夾住雞巴不放，我也忍不住了。於是插插插，到了頂點，精門一鬆，卜卜精液射向子宮，兩人同時大叫一聲，緊緊地抱著。

, Z) K8 u# F* H1 W- {1 s; X+ G  [但，當我疲倦著，溫存著抱著華婷沈醉在溫柔鄉的時候，突然覺得背脊一涼。

「啊...」接著是我的一聲慘叫。我的背上已被插了一隻短刀。華婷立刻向我推開，閃躲到另外一個角落，並且迅速穿衣。

我感到天旋地轉，說不出話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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彷彿中，我聽到華婷對我說：「你們都失敗了，讓你死在牡丹花下吧！」我已經無法再聽到甚麼了，我的身體慢慢冰冷起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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