贫道170

170章 今日亲眼见道君，此生不愿再修行！
　　大夏王朝、中州、京城。
　　近些年来，大夏境内安稳无事，而在太平盛世之间，朝廷有意压制之下，历经两三代人，百姓已然淡忘了世间神仙妖魔之事。
　　直至近来，大夏国运衰弱，各方妖魔来犯，以至于百姓万分惶恐，各地异事频发。
& h9 I+ B3 G9 M) _, ^! w; a" }　　但是在京城之中，对于许多人来说，放在过往太平之时，神仙妖魔，修行之事，也从来不是什么惊天秘密。
* z) F, G$ B# |- w: f　　此时在京城之中，青玉楼之上，这里价格极高，能在此处饮酒的，基本都谈不上寒酸。
　　众人衣着光鲜，饮酒论英雄，谈论天下大事，接着便有人谈及了今晨在猎妖府传出来的一件大事。
　　“听说了吗，今日一早，猎妖府判定，阎罗殿的大殿主已经陨落。”
. R% b( |% q+ X7 T　　“阎罗殿的大殿主？他是如何陨落的？前次猎妖府倾力围杀，都被他遁逃了去，此人本领之高，强大得无法想象！”
　　“听闻是从青冥州猎妖府呈上来的信物，必定又是宝寿道君的手笔！”
, G% j& m1 B4 T% U1 e: d4 o+ s　　“之前是阎罗殿玉恒长老，后来阎罗殿程烈三殿主，如今又是阎罗殿的大殿主，传说阎罗殿的六殿主洪轩也是陨落在他手中，莫非这位宝寿道君是与阎罗殿有仇？”
& s, }/ U% C3 U* t! D  h　　“何止是阎罗殿？不要忘了，有赤玄蛟龙、赤焰山妖、吞阴山袁啸舟等等人物！”
( _8 U- ^" i' N- b　　“听闻宝寿道君视财如命，专门盯着猎杀榜上的妖魔追杀……”又有个年轻书生，迟疑着道：“据说他手下豢养小妖，曾经杀得眼睛都变成了黄金的颜色……”
　　“放屁！宝寿道君何等人物？”
　　当下有个年轻人，拍案而起，愤愤说道：“吞阴山掌教未有登榜，不也是被他斩杀了？还有广山域的金衣斩妖吏杜兴，同样榜上无名，甚至仗着官府身份，肆意妄为，可是他为祸广山域，贪赃枉法，草菅人命，宝寿道君仍是不畏强权，当着官府的面，将他斩杀了去！”
　　众人闻言，皆沉寂了下来，看向了那年轻人。
  e% R, f% t  x, s　　这年轻人身着青衣，衣着朴素，此时满面怒容，说道：“宝寿道君斩杀玉恒老魔之时，是为拯救白羊县众生！不久之前，道君更是以一人之力，镇压了青冥州的灾祸！”
　　“这等人物，心怀众生，功德无量，尔等竟然如此看待？”
' K5 P" |: y, U! B　　“所谓仁者见仁，智者见智，尔等皆是宵小心性，看到的只是榜上财富！”
0 P! D) R% p" j1 w　　“如你等之心性，也能揣度道君这等古今未有之旷世奇才的心性？”
: q. B2 y# q* n8 d/ x1 F# ~% {. c　　这人如是说来，气态昂然，声音激烈，震慑众人。
0 _4 C( H& Z9 u) Z# r9 O, I　　而众人闻言，无不沉寂，有许多人皆面露羞愧之色。
　　当下便见一位老者起身来，端起酒杯，颤颤巍巍道：“小兄弟所言正是，是老夫等人，以小人之心，度君子之腹，在此敬小兄弟一杯，多谢小兄弟点醒我等！”
　　“小生自罚一杯，向宝寿道君致歉！”又有年轻书生起身来，面露惭色。
) U. j, h/ _/ ^$ _# t5 l" ~　　“罢了！”
　　这青衣年轻人饮了一杯酒，才摇了摇头，挥袖而去，似是羞于众人为伍。
4 k% U& h) ~4 X. n$ L$ s1 A, q: m7 ]　　在场之中，气氛陷入寂静当中，众人面面相觑，皆有惭愧之色。
　　而青衣年轻人径直下了酒楼，沿着巷子，来到了角落处。
& t' i8 M' g+ F$ ^+ U　　角落之处，冒出一只老鼠来，看着青衣年轻人，神情十分古怪，显然知晓了酒楼之上的动静。
　　“宝寿道君，殷某已经查知，那位文大人此前，租借了一座院落，教授权贵家族的后辈子弟剑术。”
7 y/ o4 u- L  K4 ~  L/ m# W3 o8 [　　这一只老鼠，也是阎罗殿第四殿主殷晓的化身。
( j4 S) R+ {: B8 [  ]7 L7 o2 Y5 }　　这青衣年轻人微微点头，问清了地址，便摇身一变，化作一只纸鹤，飞向了那座院落之中。
　　与此同时，京城南门之上。
  @! P! S# x2 X$ q　　担任南门守卫将领的人名为赵寻，他此前被编入猎妖府当中，任红衣斩妖吏，因为卓书崇盗窃皇陵一事，被调回京城，加入禁军，守护皇陵。
　　皇陵之事已经过去，按道理说，他要么调回猎妖府，要么调回禁军，但因为如今猎妖府内部清洗之事，暂时便被调到京城南门。
  B' W. n- X$ h- A$ z　　“赵兄无须忧虑，你是军伍出身，也从来与猎妖府主不是同一派系，这次调你来南门，只是暂时避避风头，等猎妖府风波停歇，我猜你必然要升官了。”
4 I* |4 J* r3 m) C, f; {) b　　此时赵寻正在喝酒，面前摆着一张桌子，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，酒水瓜果。
　　与他饮酒的六七个年轻人，大多衣着光鲜，举手投足间，洒脱不羁。
　　这些人多数是出身权贵，而另有二三人，虽出身不高，却天资极高，皆是炼气境修为。
' f. U9 h5 l% [　　在场众人，大多三十以内，唯独赵寻年过三十，但赵寻在修行人当中，其实也都算是属于年轻一辈。
8 ~6 d' J" r" G$ Z' F1 k　　而众人皆是炼气境界，年纪尚轻，修为均是不低，未来前程可期。
　　“听闻今日猎妖府中，传出了阎罗殿大殿主陨落的消息，又是从青冥州传上来的。”
　　“猎杀榜前列的各方妖魔，几乎都成了青冥州猎妖府的功绩，每隔三五日光景，就要传上来信物或是首级，多是炼神级数的强者！”
  }9 r3 |% Y1 z/ ]+ t  Q: \5 G+ Z8 u　　“青冥州猎妖府有此功绩，还不都是那宝寿道君所为？”一名姓苏的年轻人，饮了杯酒，神色复杂，说道：“我今已二十八，炼气大成，在京城也算享誉盛名，可是人家年仅二十，已经高于云霄，实在教人感慨！”
- y2 ?% c' K7 Z) y6 W　　“说到这个，赵兄之前也在青冥州任职，据说就是在丰源山所在的广山域，可见过那位道君吗？”另一人问道。
5 r. s. e; I+ q, I' @0 B　　“见过。”赵寻饮了口酒，叹了一声，说道：“实在是本领高深莫测，赵某当日前往丰源山，就见他一剑斩云霄……”
　　“他真的不是老一辈的隐士，而是年轻一辈的强者？”苏姓年轻人不禁问了一声，道：“这个世间，真有如此奇才，弱冠之年，堪比仙宗掌教？传闻他天资之高，竟然还高于国师？这怎么可能？”
　　“确实年纪不大，面貌仍是稚嫩。”赵寻吐出口气，说道：“赵某在军中也是奇才，将军曾赞我未来炼神有望，可是人家年少奇才，早已登临炼神之境……在他面前，实在自惭形秽。”
; W  F5 `$ K' g% n& _. z. [4 w  Y　　“听闻此人桀骜不驯，对官府毫无尊敬？”又有一人端着酒杯，这般问道。
　　“正是。”赵寻笑着摇头，饮了杯酒，说道：“就连广山域猎妖府的金衣斩妖吏杜兴，都被他斩杀了去！你说他是敬畏官府的人物吗？”
: {8 c* v5 s: W# f　　“自恃本领，藐视法度，也就是他不敢来京城！”适才一名姓吴的男子，倏地冷笑道：“那宝寿道人只能是在青冥州的偏僻之地耀武扬威，京城之中，藏龙卧虎，大夏高层皆在此处，岂是他能放肆的地方？”
　　“吴公子所言极是！”苏姓男子举起酒杯，大声说道。
1 z7 ]8 `) j% p' r　　“吴公子乃是京城三杰之一，也就是修行方面不甚认真，若是努力起来，早已是炼神级数，岂是那道士可比？”又有人笑着说来，一记马屁就迎了上去。
: Y: V  g+ P! h　　“我炼气境已至巅峰，再过些年，晋升炼神之境，定要领教他的本事！”吴公子行事向来浮夸，此时酒劲正起，被吹得飘飘然，当即长袖一挥，大笑着道：“他要是来了，本公子定要给他颜色瞧一瞧！”
　　“吴公子自然不会逊色于任何人。”赵寻也笑了声，他知晓这姓吴的就算不饮酒，都敢大放狂言，每当饮酒之后，更是狂妄到了天上。
　　喝酒前他好歹知道自己家住京城，喝了酒就险些把京城当成他家了。
　　此时众人纷纷附和，欢声笑语，酒后妄言，放浪形骸。
　　然而赵寻忽然抬头，却见天际尽头，飞来一道光芒，临至近前，竟是百丈战船！
　　酒桌上的这些年轻俊杰，纷纷偏头看去。
3 u0 u0 T9 @; p3 K  R  ~5 ?　　那百丈战船，正是上元仙宗的标志。
　　“原来是上元仙宗的战船。”
　　“上元仙宗又如何？在大夏京城之前，还不降落下来？”
　　“上元仙宗不比常人，麾下兵卒怕是不敢上前盘问。”赵寻看向众人，说道：“职责所在，赵某先告退了。”
　　“慢！待吴某来……”那吴公子酒劲上头，面红耳赤，当下上前一步，站在城墙之上，喝道：“上元仙宗门下，还不降下战船？”
6 d- o5 G7 Y+ K0 P- K) a; P. C9 |8 h　　“瞎了你的狗眼？”
8 U; n" d3 n# G' u　　就在这时，战船之上，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，怒道：“这船哪里像是上元仙宗的了？小爷我都涂上了熊仔标记，这么大个还认不出来，你是瞎子吗？你让小爷降下战船，小爷就降下战船啊？”
0 [5 U1 Z# K' o) W0 n% i, |9 Z　　“……”
1 L; e) X7 ?( }- h. m　　众人面面相觑。
　　吴公子当即大怒，拔剑就要上前。
　　赵寻面色变幻，似乎发现了什么，连忙将他按住。
　　而在战船之上，又传来一个柔和清脆的女娃儿声音，说道：“小爷，咱们老爷说了，这次来京城是讲道理的，不是耀武扬威的，老爷是讲道理的道士，不是江洋大盗的盗。”
　　那战船缓缓降了下来，然后便在众人的目光之下，走出了两个一男一女小孩儿、后面是一个少女、还有一个中年人。
　　但又有个熊崽子，头顶生角，晃着尾巴，高不过二尺，扛着一支锤子，跳了下来。
6 R4 p: N9 h+ ^; ^. G　　接着才见船舱之中，缓缓走出一个年轻道士来。
% \) K- l& z; t) t2 c5 G　　这年轻道士，五官清俊，气质飘渺如仙。
　　他背负法剑，神色冷淡。
　　众人皆凝目看去，气息一探，只觉陷入了一片深渊之中！
9 @" a; F% n% g" B# E9 O  X　　深渊莫测，摄人心魄！
　　轰地一声！
6 ^* {9 d5 P3 _% L4 x　　这些自负天资绝顶的京城年轻一辈天才们，纷纷从醉酒昏沉的状态之中惊醒了过来！
　　“拜见宝寿道君！”
　　赵寻面色变幻，当即躬身施礼！
$ y  |& T) D% e　　身后众多年轻人，听得这一个称呼，只觉脑海之中轰地一声，顿时便是一片空白！
+ T% l* x' b* `% w　　刚才他们还在讨论这位年纪轻轻，已经登临世间至高层次的宝寿道君，甚至高呼着要凌驾于宝寿道君之上，给这个对官府毫无敬畏的年轻道士一点颜色瞧瞧。
　　如今这道士当真来了，只一缕气息，便震慑得众人思绪恍惚。
　　“是你？”宝寿道长对于这个红衣斩妖吏，还有几分印象。
　　“正是赵某。”赵寻神色肃然，说道：“近来受调，回了京城，暂时守卫南门。”
& H4 K, S+ d5 g2 ?4 p6 K　　“恭喜。”宝寿道长这般说来，显然没有跟对方叙旧的意思，也没有朝着那些年轻人多看一眼，便与众人进入了城门之中。
　　“……”
' F3 ]) h* k9 g5 `　　赵寻深吸口气，脸色有些复杂。
　　他之前就知晓这宝寿道人本事极高。
2 y# w4 Y* H* `' o1 R4 S, a　　但这一次，他发现这宝寿道人，更加深不可测。
　　尤其是在此之前，他曾与吞阴山掌教见过一面，甚至商谈过如何擒拿这丰源山的宝寿道人。
　　当时吞阴山掌教的一具化身，便让他隐约难以喘息。
　　而这位斩杀了吞阴山掌教的宝寿道君，又究竟是何等高深莫测？
　　此时赵寻的呼吸，都不由得屏住。
) J( L$ Y( }- Y7 r7 K　　而当他转头看去，却见刚才那些酒后妄言，心比天高的京城年轻一代俊杰们，都失魂落魄，脸色苍白。
　　尤其是那位大放狂言的吴公子，连剑也没有握住，跌在了地上。
) G% T2 Z3 N+ @! d) J　　“这就是天地之间，最高的存在之一吗？”此前自比宝寿道君，心中隐有不服的那位苏姓公子，涩声道：“他只看了我一眼……不，他甚至没有将我放在眼中，而是我看了他一眼，就没有了半分斗志……”
　　京城年轻一代的翘楚，号称奇才的这几位年轻人，在看向宝寿道长的一瞬间，仿佛看见了遥远天际尽头的白云。
& p/ c0 ]3 _; Y8 F8 C( n1 q　　在这中间的距离，遥远得无法计量！
) ?. z: F+ s( x+ ~8 t　　云泥之别，不过如此！
, a6 C# s- t$ {/ f7 v  W) {　　这是无法跨越的鸿沟！
& l+ B! X& R  R' _4 _　　“我不修炼了……”那位吴公子忽然瘫坐了下来，低声道：“就算我再耗费十年光阴，打磨自身三魂七魄，修炼至炼神境界，又能如何？在他眼中，只怕也不过翻手之间就能捏死的蝼蚁！我出身名门，衣食无忧，吃这修行的苦作甚么……”
　　“完了……”赵寻叹了一声，这些出身不俗的名门子弟，与他这军伍出身的，终究不一样。
　　这些出身名门的各家后辈，以各类天材地宝提升修为，心性高傲，向来自负，就算是宝寿道君名声在外，他们也觉得那是个偏僻地界出来的年轻道士，未有见过世面，坐井观天。
　　如今宝寿道君当面，让这些眼界只局限于京城的各家子弟，让这些真正的井底之蛙，大受挫折，此后心中必然蒙上一层阴霾，修行上必然多了一层阻碍。
　　而宝寿道长入京一事，便也在顷刻之间，传遍了整个京城。
5 b, w' W$ C# J# D　　“宝寿道人自南门而来，已经入城。”
, Z: i/ `' o" Y7 A# ~" K8 V8 z　　“当时城门之上，还有各家子弟，还有一人被好事者列入京城六杰之一，但他们都不知天高地厚，贸然以气机探究宝寿道人的深浅。”
　　“宝寿道人修为至高，自然是渊深莫测，岂是他们可以窥探的？”
3 s0 q& P( M& j7 V" K  }# X　　“如今这些年轻人都大受挫折，已是心性颓丧，修行之路怕是废了。”
0 z- x4 y: n/ t6 Y　　“根据消息，宝寿道人目前住进了一座小院，此前小院的主人，是前任府主弟子阿文的住处。”有一名紫衣主事，迟疑着说道：“他莫非是冲着此人来的？”
　　“不管怎么说，不要妄动，且先派人盯着他。”
; e# o' ]+ ^' \7 @: a, O$ c　　新任猎妖府主沉声说道：“只要他没有犯事，最好不要与他起冲突！若是他犯了事……及时上报，再行决议！”
　　他站起身来，说道：“此人本领太高，不容轻视，本座要亲自入宫，与陛下商议此事！”
5 j* O0 C& ]' r3 y4 B　　就在猎妖府感受到压力的时候，作为压力源头的宝寿道君，已经住进了文大人此前的小院之中。
5 N- Z! W$ `$ E9 V- c　　小院简单朴素，令人感到颇为舒适。
! p5 f. j1 \7 _' [" _2 ~: X　　此时收拾妥当之后，刘清和孟秋这两个被带来长见识的小家伙，便在院中开始修行。
　　至于方玉，则与宝寿道长说了一声，要去寻九霄仙宗在京城的长辈。
' w& N: ]0 @- I0 W" X% P0 l1 e　　这一次方玉之所以跟随宝寿道长来到京城，便是因为道观灵材的后续炼制材料，在外极为难寻，已被列为禁物，通常是被朝廷工部把控。
0 [+ T+ \! d( M0 u  y6 N5 r　　此次来了京城，正好将这材料的问题，一并解决。
) U( F+ N8 ^; g. T' Q　　“焦鹤观主，你陪同方玉姑娘前往。”
　　“是，掌教老爷。”
　　“道长，那我走啦。”
: h- h6 w3 p6 c* t+ \　　方玉挥了挥手，便走出门去。
3 E+ E4 t( c( H　　宝寿道长笑了声，微微点头，又看向一侧，墙角处有只老鼠冒头。
　　“名单查到了，就在这里，但有些古怪。”殷老鼠说道：“道长看了就能知晓，殷某还有些事，暂时退下了……”
　　“去罢。”
　　宝寿道长微微点头，摄来名单，正要翻开观看。
　　然而就在这时，院外传来声音。
! T& F1 u: s$ e* j　　“在下陆尘，炼气境巅峰修为，今年七十六岁，已于炼气境巅峰打磨三十年，自觉圆满无碍，同等境界之下，再无敌手！然而，毕生所求炼神境，至今全无头绪！”
4 t" k- \% }( m5 i# q7 l　　外边传来一个声音，沉声说道：“听闻宝寿道君，天纵奇才，年仅二十，登临世间绝顶，今日特来求教！”
　　宝寿道长神色冷淡，没有理会，只是看了小熊仔一眼。
. L% d# `. F6 S! I; w. U8 P6 I　　小熊仔扛着一支锤子便往院外跑去。
$ D. r$ n/ f, q. M3 E4 |* V　　然后外边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。
　　“先给一百两，熊小爷教你什么明白是炼气境！”
　　“可恶！宝寿道人，哪怕你天纵奇才，也仍是年仅二十的后辈，须知尊老爱幼，如何姿态这等高傲，竟然用一只高不过膝的熊崽子辱及老夫？”
　　嘭地一声！
% h  C% j1 e9 X% K$ M& b5 H　　外边传来一声闷响！
2 R: j# U( K( n8 _& `　　“老夫自觉炼气境已经圆满，竟连宝寿道君门下，同在炼气境的小熊也斗不过，看来过往终究是坐井观天了。”
" L5 v2 v2 R" G/ K. k- z+ J) m　　过得半晌，便听得刚才那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，满是惭愧之色，说道：“老夫兜里只有二百两，熊小爷再给一锤罢……”
　　“……”
# R- }- Y+ ^" @/ C: ]　　宝寿道长神色如常，看着手中的名单，瞳孔微凝。
　　半晌后，才见他笑着低语道：“这就是杀人灭口的勾当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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